一位出生在水井湾的浙大人

  历史上浙大办学点的特殊地理位置,他多方奔走积极建议,后经市政府同意,用原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之名命名新桥,以纪念浙江大学西迁遵义的历史,并且委托岳父与浙江大学联系。无巧不成书,这个时候王宽福先生来到遵义寻访故地。在参观即将建成的大桥时,岳父委托他向浙大方面转达这里的建桥情况,帮助促成此事。果然,他回去不久,浙大发来传真函,同意大桥命名,并且寄来由时任浙江大学校长、中国工程院院士潘云鹤题写的“可桢大桥”字样原件以及有关资料图片。 

  至今二十多年过去,这座具有文化特色的可桢大桥,已然是遵义纪念浙大西迁历史的重要标志。 

  此后,王宽福先生与岳父,因为“浙大西迁”历史文化的渊源,你来我往,一直保持联系,成了好友。2009年,岳父随“遵义市老干部旅游团”去杭州,他们还见过面。

  三

  日月如梭,那些曾经随着父辈走过西迁路,在遵义、湄潭成长、生活过或者出生于斯的浙大人的下一代们,随着历史的年轮驶过沧桑岁月,已经成长起来。包括王宽福在内的许多人,继承父辈的事业,经过自己的努力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浙大人”。虽然已经进入人生的暮年,但是他们依然自豪地称自己为“西后代”。而王宽福则成为“西后代”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之一。 

  2018年6月,为了纪念浙江大学西迁八十周年,王宽福率浙江大学“西后代”寻访团,“铭记西迁历史,传承求是精神”,重走西征路,来到遵义、湄潭,寻访历史遗迹,包括办学点、办公点、宿舍等相关遗址,开展纪念活动,重温西迁历史。 

  那段时间,在遵义媒体的一些报道中,不时可以看到他们重返遵义活动的新闻和图片介绍,其中一张图片引起我的注意。那是在何家巷浙大办学旧址前,看到白发苍苍的王宽福先生精神矍铄,胸前挂相机,有力地挥着手,向周围的人侃侃而谈…… 

  寻访活动之余,王宽福先生多方打听,寻找“学兄”何柱承。但岳父已经于2010年故去,他们失去了联系。 

  我退休后,致力于历史文化研究、写作。在专注其它历史的同时,亦涉入“浙大西迁”历史文化领域,写有几篇与浙江大学西迁有关的文字。和许多不认识的人寻找我的故事一样,未曾谋面的王宽福先生,也是运用网络这个万能的媒介,通过我的文章寻找到联系方式。 

  2018年的一天,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原来是正在遵义进行重访活动的王宽福先生打来的,约我见面。彼时,我居住紧邻水井湾的府后山市政府家属院,几步路的工夫,便来到法院街的华雅酒店。后来我想,为什么他不住在近处、档次高一点的遵义宾馆呢?应该是王宽福先生再返故地,住在水井湾同一条街上,距离他原来的“家”更“近”一些! 

  此行距王宽福先生2001年第一次返遵寻根,又过去十七年,他已逾古稀之龄。在空间不大的客房,文质彬彬且两鬓染霜的王宽福夫妇热情接待了我,请我喝龙井茶。我告诉了岳父故去的情况,他谈到他们的交往,我才知道眼前这位王宽福先生,正是我文章中曾经提到过的那位博士生导师。 

  临别,王宽福先生赠我一本王仁东先生百岁诞辰纪念文集《松篁诚笃》。王仁东是王宽福的父亲,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,应用力学家,我国化工机械学科的开拓者。抗日战争爆发后,1939年,王仁东携妻带子,投奔时在广西宜山的浙江大学任教,后随校迁往遵义。由于他的努力,到浙江大学第二年,被竺可桢校长破格从副教授特聘为教授。1946年,他经竺可桢校长推荐,公费去美国考察、进修,曾兼任美国西北大学客座教授。1949年,新中国成立后回国,他继续在浙江大学任教,曾任校学术委员会副主任,浙江省科协副主席等,还被选为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。值得一提的是,1983年,他去世后,经浙江大学党委决定,浙江省委批准,被追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