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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■ 向燕珍
鲁迅先生有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,李娟老师有《我的阿勒泰》,都有热爱的大自然,都有追求自由、快乐、美好生活的心灵,我也有。
少年时代的我成长于遵钛“三千米”家属区,这称谓因何得名我无从考证。单位因保密性质而建设于大山深处,与红花岗区舟水桥镇隆相邻,这方小天地有着浓厚的“三线文化”氛围,滋养出勤劳、善良、智慧的遵钛人。
如今,五十有余的我与母亲故地重游,记忆被唤醒……
无尽快乐的百草园
站在“三千米”家属区大门口向内望去,一条笔直黝黑的柏油马路和两旁粗壮茂盛的梧桐树相互依托,搭起一处拱形长廊。岁月洗礼使梧桐树越发苍劲,枝叶更是随风摇曳,那“哗啦啦”的音符像是在演奏激情昂扬、奋力拼搏的遵钛厂歌“钛之歌”。
两旁路坎上的一排排红砖房依旧屹立,与排列有序的梧桐树相互辉映,形成三线企业普遍的模样。环顾四周,此时的“三千米”已无往日的喧嚣,只有学校和极少的居民依旧坚守在这片土地。
我们带着浓厚的思念来到曾居住过的房前屋后,由于无人居住已杂草满地,那棵挂了青柚的柚子树鹤立其中,散发淡淡诱人清香。
回想1979年冬季,非常庆幸单位分了“三千米”家属区一套约36平方米的新房。这套房虽有些潮湿狭小,却五脏俱全,除一房一厅外,还有一间带阳台的小厨房和容得下一人的厕所,全家六人终于结束住宿打游击的日子。
六口之家如何在一间半的屋子里“嚯”得过去,父母绞尽脑汁终于有了主意——里屋半间屋靠墙位置将两张床上下叠放在一起,用钢铁抱箍稳稳固定,再找来坚实的竹扁担当做上床的护栏,使劲摇晃也不会有问题。哥哥和大弟弟合睡下床,我则拥有上床这片独立天地,每天在上床与下床之间翻飞是我必修的课题,还会有意无意炫耀。母亲拼接的口罩蚊帐将上下床围在一个空间,哥哥弟弟的陪伴壮大了我的胆量,即使在夜晚被噩梦惊醒也感觉不到有太多恐惧,这也是“躲猫猫”“扮家家”的可选之地。年龄尚小的小弟弟跟着父母住外面的大间,这是集客厅、卧室、书房以及游乐室于一体的天地。
那时候,父母带领我们把房外的过道清理干净,一边堆放屋内无法放下的杂物,另一边堆砌三分泥地,用废木料搭了个鸡笼,我们也渐渐融入“三千米”家属区的新环境。